叱云阿利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与柴令武打了个招呼,转头看着铁达尼:“可汗很高兴你们能接待贵客,希望你们能更尽心。”
铁达尼瞬间汗湿了后背。
……
牛心堆,距离鄯州边界极近的地方。
一个老媪提着大刷子,努力地给战马洗刷身子。
不知道为什么,本性暴烈的战马在老媪手下极为温顺,轻轻打着响鼻、摆着马尾,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
十步之外,两名吐谷浑军士嬉皮笑脸地闲扯。
“嘿,你说,莫那娄捷那个蠢货,要是知道他阿姆在这里出苦力,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你以为谁能凭着一个人对抗大军么?那种靠斗将决定胜负的年代早就结束了!他莫那娄捷也只是条恶狗而已,咬得动了,有肉骨头啃;咬不动了,就该下锅让别人啃!”
莫那娄捷的阿姆神色不变,眼里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军士的话虽毒,却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就是逃不脱的宿命吗?
为了莫那娄捷,即便遭遇刁难,昔日敢提刀独战孤狼的莫那娄捷阿姆,只能选择了忍气吞声。
远处,两匹杂色马匹缓缓踱来。
莫那娄捷阿姆的手突然停顿下来,老迈的身躯突然间充满了力量。
只要有需要,她可以随时爆发。
两名军士大笑:“这是谁家的马,跑到我们面前,是要给我们送礼么?”
是的,送礼,不过真正的礼物不是杂色马,而是从马腹下突然现出的刀光!
刀现,血溅,军士脸上的笑容甚至没来得及散去,就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
莫那娄捷阿姆一拍战马,蓦然跳上马背。
“等等,我们没有恶意!”
一名脸上带着恐怖刀疤的羌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