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亲手杀过的敌人也有好些了,对人体的了解,恐怕一些入行不久的仵作都不及他。
柴令武深谙,如何在最短时间杀死一个人,自然也知道如何让人更痛苦地支撑更长的时间,否则也不能让宣胡引为知己。
让吴德缓口气,只是让他痛苦的时间更长而已。
围观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彩”字直冲云霄。
很多事,你可以一手遮天,却无法遮住百姓的良心。
……
丰邑坊,一名年轻人气喘吁吁地冲进贺守唐家灵堂,大声叫道:“喜事!大喜事!”
坊正的老脸拉了下来:“瓜娃子!不看看什么场合,乱说什么?信不信老夫大耳刮子侍候?”
年轻人顿足:“哎呀!听我说,刚才那个大恶人在西市门口,被谯国公府二公子狠狠收拾,打得鬼哭狼嚎,那五六十个帮凶全部被打死了。”
灵堂内终于响起了嚎啕大哭声。
压抑了这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贺守唐灰败的老脸忽然泛起光芒,流着泪抓起旁边摆放到冰凉的杂粮蒸饼,狠狠咬了一口。
“二公子言出必行。都给我吃东西!没有好身体,日后怎么报答二公子!”
坊正大笑着出了灵堂,却见那些不良人早已没了踪影。
呵呵,这些城狐社鼠,消息最是灵通,连上头保的人都快要活不成了,还来蹲守贺守唐家,有意义吗?
……
长寿坊,县衙内。
县令吴不庸接到不良人禀报的消息,一口五味杂陈的茶汤喷到火盆里,一股浓烟腾起,熏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该死的,吴德不思避风头,还仗着人多势众去丰邑坊欺辱贺守唐家,这是打算把人全家灭门吗?
本来就因为宗族的压力,吴不庸只能捏着鼻子,葫芦官判断葫芦案,已经够欺辱人了,现在吴德还那么张狂,真以为吴家是国中之国呐?
混账东西,这是惹祸不嫌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