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乌蛮想缠着要更多的好处,被阿底里迷一通臭骂,灰溜溜地走了。
柴令武听着雷绝色在身旁轻声翻译阿底里迷的话,不由微微点头。
有一个真心为唐兴县做事的县丞,自己的压力就要轻许多。
身边有一个随时能翻译蛮语的通译,也是快事一桩。
柴令武并不知道,阿底里迷如此卖力也是有缘由的。
唐兴县从区区中县变为上县,他这个从八品下的县丞也水涨船高,升到了从八品上,准一子入国子监。
日子好过了,当然就更卖力了。
阿底里迷知道,没有经过科举,自家背后的势力也不是如何庞大,县丞几乎就是他一生的巅峰了。
乌蛮人家也要讲义气的,阿底里迷觉得,自己能默默为明府平息庶务、协调好唐兴县事务,尤其是乌蛮的关系,那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柴令武满意地在碧谷的街道上巡视了一遍,摸摸娃儿的肩头,鼓励他们好好为家里做事,官样文章十足。
不摸头是在乌蛮地区必须严格遵守的规矩,否则可能引发流血冲突。
小孩和未婚男子,在头顶前蓄一撮长发,乌蛮语称“如比”。
结婚后的男子,请人在头顶梳辫子,辫子较短小,盘于头上,称“如且”。
男人死时,如有子女,则把头前头发打成尖状物形,称“天菩萨”。
后来,一般人不分阶段,把乌蛮男子发型统称“天菩萨”。
天菩萨视为男子灵魂的藏身之地,是神圣不可侵犯和亵渎的,绝对不准任何人触摸。
乌蛮人看到唐兴县汉人县令能守着他们的规矩,脸上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
这样的县令,能处。
转得差不多,阿底里迷正准备安排县令的膳食,柴令武一指路边的小酒肆:“赞府也不用操劳,这不是有便利的地方吗?上个黑山羊肉、杂点野菜,吃着古董羹、喝着咂酒,多舒坦啊!放心,不用公帑,本官请客!”
阿底里迷多少听说一些柴令武的往事,知道他财大气粗,也没矫情,大步踏进酒肆里,一通乌蛮话出口。
雷绝色的适时翻译,倒是让柴令武听懂了阿底里迷的话,无非是让酒肆材料上新鲜一点、味道好一点、价钱公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