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承乾虽得意,却未忘形,很快向柴令武请教:“表兄,长孙澹推去秘书监很顺利,房相加太子少师也在情理之中,可魏相加太子太师,吾未看得明白。”
“魏相为人方正,不苟言笑,对孤亦未必有多少好感,为何会同意成为太子太师?”
不同于房乔的挂名,魏徵成为太子太师,等于是正式为东宫站台了啊!
柴令武轻轻啜了一口茶水:“能想到这一节,说明你还没昏头,可以抢救一下。魏徵立场端正,恪守礼法,有点老夫子的感觉。”
“他出任太子太师,维护的不是你,而是嫡长子继承制。他说话可能难听些,却没啥恶意,这个你要与前面赶走那些人区分开来。”
魏徵的脾气确实刚直。
最大的问题是,东宫不可能每次都把那些僚属赶走了,适当的妥协得有。
至少魏徵没有坏心眼。
李承乾放下茶杯:“孤并非不知好歹之徒,魏相若公正,孤自当以师礼相待。偶有言辞冒犯,但非于志宁等肆意污蔑,孤岂能不垂手聆听教诲?”
柴令武大口饮尽热茶:“寺、坊、率,詹事府已经下了符文,全面实行连坐制。一人犯事,十人坐死,事先检举者可得赦免。”
连坐制这东西,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了几千年,自有其原因。
残不残忍?
残忍。
对被连坐者公不公正?
不公。
有没有冤魂?
数不胜数。
然而这终究是最便捷、成本最低廉的防范手段。
连坐制下,每个人都需要瞪大眼睛,举着放大镜,细细地查看同僚的一举一动,一些小毛病可以无限推演。
人人自危之时,伪装得再好的人都难免会露出马脚。
特殊时期,这个方法确实管用,却不能长期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