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文看着六百名府兵的到来,心头渐渐安定下来。
然而,六百府兵并不进城,只是驻扎在城门外,对闽县的官吏不怎么理睬。
“明府,吏部侍郎护着新任流求县令,抵达县衙!”
民曹小吏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
衙门内极度空虚,除了几个留守的吏员,闽县所有官吏,不是在流民聚集区,就是在城墙上,个个焦头烂额,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慕文呆了呆,准备下城墙,突然发现不对。
身为大唐官员,对各州县名称都有了解,这是必须的功课。
大唐,哪来的流求县?
出海之后,对面的流求岛倒是有一个。
朝廷这是要在流求建官府,把流民带走?
陈慕文跑回县衙,参见了吏部侍郎,验过柴旦的鱼符。
鱼符这个词,在这里还有一个含义,地方官员的官印。
内外百司皆给钢印,内外百官有鱼符之制(并出于门下省)——《唐六典·尚书礼部》。
这一下,陈慕文松了口气,整个瘫坐于椅子上。
天大的压力,终于能从身上移开了!
这一刻起,即便流民杀官造反,也与他、与闽县无关了!
就是,眼前这位同僚,似乎没什么书卷气,反倒有股凶恶的味道。
也不奇怪,大唐文武不分家,有从地方官转入府兵、卫军体系的,也有从军队转入地方官府的。
而且,统御流民,太斯文了,只会被倒欺。
柴旦与昆州来的府兵会合后,身上更增添了几分信心,自泉州都督府府兵手中接管了流民,开始清点各项物资。
泉州都督府依中书省符文拨付了足额的粮食与粮种,柴旦亲自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