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种还行。这谷子,两年陈了,保管得差点意思。”
陈慕文竖起了大拇指。
行家,陈谷的年份能准确说得出来。
赈济什么的,就没人给过新粮,所以柴旦只是说说而已,表明自己不是无知之徒,别糊弄人。
保管的问题,在泉州不算太大事,谁让沿海湿润呢?
没变质就没问题,白吃枣别嫌核大。
农具,也基本由泉州都督府调剂过来了——除了曲辕犁。
看到姗姗来迟的连程,柴旦的脸都垮了。
柴令武别的本事,柴旦没学会,这狗脾气倒是学了个青出于蓝。
连程一脸苦笑:“柴明府,抱歉了,只能交付五百曲辕犁给你。”
柴旦想都不想,直接拔出了横刀。
连程哭丧着脸:“曲辕犁到泉州,是有一千架,可泉州衙门扣了五百架,说是我们卖到长乐县的一架犁出了问题,要一架一架地试。”
这不是明抢吗?
柴旦笑得恶形恶色的。
庄主果然料事如神,当真有人上眼药。
“传令下去,不走了!”
上万流民重新坐下,六百府兵重新汇聚,柴旦将从泉州都督府领到的东西,一股脑送到都督府衙,一言不发,转身带人向北出发。
挑子,就这么撂了。
“怎么回事?”泉州都督阳德标瞪着铜铃大的双眼,恶狠狠地看向心灰意冷的陈慕文。
陈慕文如丧考妣:“问问州衙干的什么好事吧。人家送流民一千架曲辕犁,他们敢扣五百。呵呵,忘了告诉都督,我闽县的官吏已经全部撤回,要死就一起死吧。”
“我们在前面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人家在后头上下其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