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厉抗天不在天下城,不在汝阴城,更不在襄阳城,而是在大兴城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做客。
“城主好久不见,风采依旧。”
厉抗天笑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微笑道:“老啦,老啦。倒是无尘师弟风采更胜往昔。”
无尘笑着倒茶,递给城主一杯:“小丫头干得不错,城主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厉抗天接过茶笑道:“师弟何时变得如此心善了。”
二人微笑不语,一时间小院内静得有些吓人。
言语间夹刀带棍,说话好像都不会好好说。
厉抗天晓得无尘和聂三礼并不服他,是为数不多敢向他出剑的主。圣人能把宗师之上打趴下,这一点毋庸置疑。可人的名树的影,却要比鱼鳞鳞难办,怕是不打个天翻地覆眼前的老杂毛且不会服软。
在大兴城动手,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会坏事是一方面,引出军神和院长那才叫麻烦。钟离子曦不在,厉抗天可不想一不留神,把命交代在大兴城。
只见其微笑道:“幼微那丫头还需历练,这次若能活下来,当可重用。”
无尘品了一口茶笑道:“城主不喝一口吗,今年的新茶哦。”
“对了,宫里那个老奴才现在也赶去骊山了,怕是无人可以活着从那里出来的。”
厉抗天看着无尘,一口喝下杯中茶,点头道:“能喝到师弟亲手煮的茶,倒是不用在意是新茶还是陈茶。”
“书院的大先生想必不是聋子,就算大先生聋了,能掐会算的院长总不会视而不见吧。”
“若是李辅国杀光帝陵守护者那才叫一个好。到时弘道帝就算长了一百张嘴,怕是也解释不清。”
无尘大笑道:“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城主这招够狠。”
厉抗天摇头道:“不是我狠,而是老皇帝想挖始皇帝的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只是推了大家一把而已。”
“当今圣上,盗始皇帝墓以充军资,大失德行。天下有识之士,皆可反之。”
厉抗天说着,将茶杯递了过去,笑道:“三郡反了,太子挂帅,南宫守为大将,师弟就不怕十数年心血付之东流。”
无尘笑着斟上半杯茶:“太子胜,掌军权,朝中更乱。太子败,三郡做大。胜败于我来说,其实都是赚的。倒是无需城主担心。”
二人举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不由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