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军内部的职务,确实调整得差不多了,但明年一月份,能搞的操作还不少。
如果他能借这个机会,缩短他的准将见习期,同时老韩再进一步,那么等他五十岁的时候,说不定也能混到个中将,有生之年,有望进长老院呐!
那可就不是人生的装饰和点缀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巨大荣耀和权力!
他在床上跟花剑芳吹过的牛逼,不能白吹是不是?
还有徐家那么看得起他,送的女人那么高级,也不能让徐家失望是不是?
韩明明想到这些,顿时精神抖擞,以十万分的斗志,热情投入了工作。
与此同时,社稷城里里外外,无数人也和他一样,在今年最后一个季度的第一天,变得忙碌、亢奋和壮怀激烈起来。毕竟盟主死了,明年一月份,必然要变天呐!
此时不努力,更待何时?!
“蝇营狗苟……”东南州遥远的东部海岸紫金国际港163号码头上,潘安达一路将他的伯父,东海帮帮助潘天元,送到了返回东海州的游轮前。
潘天元看着远处一大群正要登船前往社稷州的舵主、堂主乃至掌门们,面带冷笑,很是不屑。站在他曾经一州霸主后人的立场上,这些人在他眼里,跟要饭的也没什么区别。
潘安达闻着好多年没闻到过的海风的气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逢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很纠结。潘家和柳家的血海深仇,比泛大洋里最深的海沟都要深,可偏偏他们剩下的这点香火,又是依靠柳家的庇护而存在,否则潘天元也当不上东海帮的帮主。
这些天潘天元一直在跟他说,一定要如何如何努力,今后让柳家如何如何,让潘家如何如何,潘安达表面上永远在点头,可心里却觉得,伯父这是痴心妄想。柳家已经抱上赵九州的大腿,他总不能也靠着抱赵九州的大腿,让赵九州反手除掉柳家吧?
看着白银盟盟堂高层之间如千万条细线缠绕般复杂的关系,潘安达心里,累得都快不行了。
他只是想简简单单地当个玄术师,斩妖除魔、保境安民而已。
如果哪天死在怪物手里,他也没话说。
可是他伯父对他的期望,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白银盟是玄术立盟,又不是权术立盟。”潘天元沉着脸,以玄术的名义,诅咒着远处互相之间笑盈盈打招呼的大佬们,又拍了拍潘安达的肩膀,“好好练功,好好工作,好好读书,有机会见到赵部长,也记得跟他说说我们东海州的难处。赵部长早晚要当盟主,东海州的那些人,也同样是白银盟的老百姓,他得管。”
“嗯。”潘安达点着头。
轮船的汽笛声响起。
潘天元叹口气,背影萧索地登上了船梯。
时间一晃二十年,那个誓要重振东海帮的潘天元,不知不觉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