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代表世家的老崔大人和代表勋贵的祝老国公也站出来说陛下的新政不合时宜,操之过急,难免会动摇整个朝堂。
到时候陛下还能坚持这新改的科举制吗?
陈福林对科举制是十分看好的,她也知道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想要改大靖的官制了。
只是当时的环境,要改官制掣肘太多。
秦骜晃动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叹息道:“如此良辰美景,老国公和老崔大人年纪大了,正是应该踏春赏景,和一二好友小酌一杯,你说他们没事儿老喜欢往宫里跑什么呢?”
陛下不理解。
既已致仕,合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非得为子嗣后人,亲朋友党操劳一生,何必呢?
陈福林对陛下的明知故问十分无奈,但也算是知道了陛下的态度。
无论是祝老国公还是老崔大人,就是太上皇在此都不行。
这官制,他改定了。
秦骜决定要做的事情,那必定是深思熟虑过后的。
早在要实施科举制度之前,他便预料到了如今的情形。
包括舞弊,包括朝臣借机的抵制,以及在天下学子间沸沸扬扬。
他要的便是举国皆知。
闹吧,闹得越大,一次处理完了,以后就再不会有人唱反调了。
所以与其担心这些,他还不如让康公公去绣房再催一催吉服的事儿。
她的生辰只有不到四个月了。
皇帝陛下最近频繁召见礼部官员。
所有人都以为是为了科举一事,只有礼部的人知道,陛下是另有他事。
岑尚书又一次从陛下的御书房走出来,心下无比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