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信去告知家父,本以为会收到来信,可没想到,来的却是家父。”
“家父带着护卫到了长安,回家就令我等收拾些衣裳干粮,钱财都只是带了些,大多丢弃。”
这……
杨玄的心勐的一跳!
“家父出了前门,令护卫抓住盯梢的十余人,当即斩杀。随后令护卫在坊中策马疾驰。
趁着这个乱糟糟的机会,我等出了后门,一支车队在等候,竟然是胡商。
我知晓宫变后,城门把守会格外严苛。可没想到的是,检查的军士掀开车帘看到我等,竟然视若不见。”
“随后我带着家人专走小径,或是翻山越岭。路上遇到过追杀的,遇到过贼人……
到了北方时,剩下的护卫冲着长安方向跪下自尽。”
裴俭虎目含泪,“那一刻,我知晓,阿耶……定然是走了。”
杨玄喝了一口茶水,努力让在脑海中盘旋的那个名字更清晰一些。
“随后我令人去打听。就在我等走后的当日,家父进了宫城,与武皇相对饮酒。随后武皇驾崩。接着,家父带着护卫突然消失。随即有军队冲入家中……”
“就在那些人气急败坏时,家父出现在了皇城之外。皇城警钟第一次敲响,便是因为家父!”
杨玄点头,“皇城敲响警钟,必然是敌军破城而入,差不多到了亡国时刻。”
“是啊!”裴俭说道:“当时的监国太子,以及当今皇帝一起登上城头,看着家父,竟然惶然。”
裴九!
杨玄握紧拳头,想到了那个康慨悲歌的前辈。
“家父一刀震动皇城,随后持刀自尽,说,当下黄泉为武皇开道。”
杨玄起身,“你姓裴?”
裴俭点头,“是。我并非有意瞒着副使。”
“你担心我没有和长安翻脸的勇气,或是担心我以后会为了讨好长安,而把裴氏的后人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