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带着家人一直在桃县深居简出,直至那一日,黄叔父说可以出来了,我这才走出家门。”
杨玄问道:“那你今日为何不怕?”
“副使纵火烧了杨家,更是驱使玄甲骑冲杀进去,从此后,副使与杨氏再无和好的可能。
杨氏与皇帝看似暗流涌动,可千年的世家,百年的帝王。
杨松成身后势力庞大,副使从此唯一的一条路便是在北疆。”
所以,他今日不再掩饰,全力出手。
裴俭看了杨玄一眼。
杨玄喝了一口茶水,显得很是从容,压根没有发现麾下是皇帝死敌的忧愁,裴俭心中不禁一松。
“你父亲……可惜了。”
每每听到裴九的事迹后,杨玄都会悠然神往,恨不能跨越时空,去看看那豪迈侠气的裴九郎。
“家父当时仅有两条路,要么不回长安,在北疆自立。要么就只能……一死。”
“为了北疆,你父亲……”杨玄叹息。
“不只是为了北疆。”
咦!
杨玄蹙眉,“为何?”
裴俭说道:“李泌年轻时曾挨了家父一巴掌。”
杨玄:“……”
“当时他因一事惹怒了家父,家父说他看似豪迈,实则阴郁,就是个小人!”
“这话,说的没错。”
豪迈侠气的人不是棒槌,只是性子使然。
外界都在说裴九自尽是对武皇忠心耿耿,可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等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