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立起样子时,一个对着另一个说:「你猜他往哪边倒?」
「后面倒」,另一个红卫兵小将答着,将他的身体只是略微向后倾斜了一
点点,然后松开手,丝毫无法平衡的嘎柳子便向后倒去。因为后背两条反绑着的
双臂,也因为他的腰呈弓形弯曲,向后倒时没有象前倒那么地死。不过这时,
他的脸却正面朝天了。
卫小光搬动了一下坐骑,凑近他,附下身子看他一会,然后脱去了鞋,将两
只又肥又厚的臭脚,蹬到了嘎柳子仰面朝天的脸上。
「闻闻,香不香?」
嘎柳子却伸出了舌头,在那肮脏恶臭的脚底上舔舐起来。
我全身涌起某种异样的感觉。
正在我全神贯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时,随着一阵冬天室外的凉风的侵入,
一个稍显撒娇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卫老师,你脚太臭了吧,我都想吐了!」
卫小光却一脸坏笑地对着脚下的嘎柳子命令:「听到没有,还不快点舔干净
了,人家都嫌臭了。」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把鞋穿上了。
就这样嘻皮笑脸的,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什么正经事也没干,那年头的革命
行动也不过如此。
冬天,没什么农活后,学校房顶要砸胶子。什么叫砸胶子呢?就是在房顶上
抹一层石灰和胶泥的混物用于防水。那时我们那的农房房顶没有瓦,一般的人
家都是麦桔和泥抹的,好一些的便是砸胶子了。
这砸胶子的活并不请人,而全由学校的师生加上全村的四类分子们承担。
这天吃过早饭,我和妈妈便带着工具到了学校,我到了各班的集点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