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顾砚冷冷瞥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冷漠孤高的模样。
“陆家手中有粮铺一百二十六处,钱庄八十八号,布庄七十六,胭脂水粉铺子四十五,另有酒楼三十八,茶铺二十三。”
“所以呢?”顾砚眼帘半垂着,内里似是隐藏着巨大的风暴。
“陆某可以护着宁珂。”
“……宁珂?你也配唤她的名字?”
顾砚轻哂一声,强压着心底翻滚而起的妒火,嗤笑道:“那方才你又在做什么,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她早就已被压在横梁下头。”
陆临心中一颤,想到方才的场景,心中犹如被一把刀子狠狠搅动一般,苦涩道:“此次是陆某准备不周,才会有此意外。”
“日后除非陆某身死,否则定不会……”
“不必。我自己的娘子,我自当好好守护,与外人何干?”
顾砚抬眸直视向他,一字一句地道:“陆掌柜不是急着去邕州么?不若趁早先动身罢,陆家家资丰厚,难道连一艘船也分不出来?”
陆临抿着唇,手愈攥愈紧,突然讥讽地弯了弯唇:“安郡王,亦或是我当称你一声定北王世子?”
顾砚神色未动。
“若是你的身份见了光,这天地间可还有你的容身之处?难道你想拉着宁珂陪着你赴死么?”
“陆家虽只是一届商贾,却亦能给她最大的庇护。”
顾砚终于拿正眼瞧了一眼陆临,他的眼中逐渐蒙上了一层阴翳,嗓音冰冷似来自地狱的魔鬼:“可你所愿,却并非她所愿。”
他突然右手一扬,一柄寒光迅速擦过陆临的颈侧,直直遁入身后的林中。
寒风凛凛,被扬起的发丝皆被无情地削落在地。
林中蓦地响起一声惨叫,赫然是偷摸着跟上来想伺机杀死婴儿的马婆子。
顾砚深邃的黑眸微挑,玩味地看着陆临,似笑非笑道:“你护不住她。”
一句话,叫陆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