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她若是直接提起阿敛,只怕是在陆临的伤口上再添一道疤,不若委婉一些,点到即止。
陆临这般聪慧,想来是知晓她的意思的。
陆临倒确实是听进去了,只他心中所想的,与江宁珂的想法却是相去甚远。
“好的都在后头……”
陆临突然掀唇露出了一个清淡的笑容,心中却是暗暗叹息:可这世上,又怎会有比她更好的女子呢?
在被推着路过连廊时,陆临终于开了口:“宁珂,我决议回朗州。”
江宁珂脚步顿了顿,讶异道:“怎么这么突然……出了什么事?还是这里有人在暗地里欺负你?”
“不曾。”
陆临弯了弯眼睛:“想通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于此地多留无益,不若早些回去,还能挽回一些损失。”
他将目光放在开得正盛的茶花上,低声轻喃:“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可你的伤才刚包扎上,你不要命了么?”
“不必担心我,我会好好活着的。”
陆临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永远拓印在他心中一般。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烫金的令牌:“这是梧州青竹商会的印信,我想,兴许你用得上它。”
江宁珂动了动唇,心中却是酸涩不已。
这些日子以来,她真的不知对面之人的心思么?
以前许是不曾想过,可那日衡州城的药铺中,他握着她的手腕,眸中的认真之色不似作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江宁珂不敢深想,却更加不敢再故作不知地接纳他的好意:“我不用,陆临,你本就不欠我什么。”
眸中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陆临捏了捏青白的指节,垂眸敛下眼中的落寞。
“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宁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