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了伤,身边得力之人也……如今再管辖这些商会,便有些吃力,我是想着,可否请你帮忙……”
“啊,”
江宁珂挠了挠下巴,虽有几分将信将疑,却又担心他身子真的操劳不住,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那成吧,待你的伤养好后我便交还于你。”
“嗯。”陆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那日追杀你们的人,我听见他们提到过衡州刺史,还有檀家,想来那些人是他们派来的,你可有做好应对?”
江宁珂不置可否,脸色也骤然冰冷一片:“我已经猜到了,待我回去之后,势必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二人说着话,便已经不知不觉地回到了陆临的院子里。
“那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需得多加照顾自己。”
江宁珂原本转身欲走,迈了两步后却纠结地顿住了身子,还是补充了一句:“陆临,作为你的朋友,我是真心希望你好,若是不急,便养好伤再走吧,何必急于一时?”
陆临低垂着睫羽,温柔一笑,语气一如先前春风拂面般的轻柔,却对她的话避而不答:“回去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江宁珂微微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往院外走去。
陆临眼睫轻轻颤了颤,待听不见对方的脚步声后,他才敢抬眸看向女子的背影,却见顾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连廊的拐角处。
男子唇角含笑,低着头正不知与她说着什么,神情宠溺又纵容。
他忽地抬手为她裹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仔细将兜帽为她戴好,似是对待掌中珍宝一般。
远远瞧去,碧海蓝天,朱红连廊,葱茏的佳木中,靠近的二人好似存在于一幅绝美的画卷中。
他们好似天生就该这般般配。
陆临眸中的某些阴暗又执拗的情绪不断翻滚着,挣扎良久,最终才化为了一声轻笑。
自嘲,无奈。
怅然而悲伤。
长风穿庭而过,满地落叶簌簌作响,陆临坐在轮椅上,静静望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