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电子管厂家属楼。
柴泽厚夫妇,如一对惊弓之鸟,蜷缩在沙发上,不住地打颤。
老伴儿因为心脏不适,眉头紧皱,五官扭曲,不住地按摩胸口。
老柴扶着老伴,望着她的脸。眼神中,满是心疼。
又看了看,站在身前的两个恶棍。眼神中,满是愤恨和恐惧。
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
对于李家的一群疯子来说,这点儿,算不得什么。
哪怕把老两口绑走,埋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对于这点,老柴心知肚明。
甚至,有一段时间,他都培养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
这把老骨头,这点残命,李家想拿去就拿去吧。
除了以死惧之,这群畜牲还有什么手段,让别人屈服听命?
吾今不畏死,汝能奈我何?
可老柴发现,当事到临头,却没有自己设想的,那般洒脱。
他不怕自己死,但是怕,家人出事儿啊。
当两个恶棍,在自己家里,将老婆恫吓到心脏不适,满脸痛苦。他已然,没了当初那股,视死如归的劲儿。
此刻,他谁也指望不上。
唯一的救命稻草,侯一鸣,却远在十公里开外。
此刻,他只能靠自己,保住老伴的安全。
要嘛,委屈求全。
要嘛,拼了老命,跟这俩恶棍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