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泽厚往前逼近一步,正准备大声呵斥让林建梁道歉,但一见到满办公室的设计图纸,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把他的火气浇灭。
柴泽厚闭了闭眼,压下脸上的怒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咳,林设计师,之前嘛,是我们不好,这还得辛苦您再来一趟,咱们好好聊聊,成吗?”
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林建梁几乎可以代表上头,要是得罪了他,他们的工厂也就不用翻修了。
林建梁见柴泽厚想发脾气但不敢发,顿时心里畅快不已。
要是眼前求他的,是侯一鸣,那更高兴了。
林建梁把手里的笔和尺子放下,他推了推眼镜,脸上满是轻蔑与傲慢,
“你们也是不识时务,当初我说得够清楚,除了我,没人能接你们这活儿。
你们到好,一个个的眼睛长天上,这不,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吧?”
林建梁现在正是得意的时候,他觉得这话没把他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得再狠一点,他才觉得畅快。
林建梁绕过办公桌,围着拘谨的柴泽厚转圈,眼里都是嫌弃,
“这位柴同志啊,不是我说你,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跟一个鲁莽不懂事的年轻人混在一起?
不说你自个儿要不要脸,你想想,给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年轻当狗、呼来喝去的,你老伴儿、你孩子,能高兴吗?
不过这也怨不得你,毕竟你也只有当条走狗的本事了,不是吗?”
林建梁发泄完,顿时神清气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而柴泽厚呢,放在身边的拳头捏得死紧,额角的青筋也鼓胀起来。
柴泽厚心里的火气翻江倒海,但偏偏不能泄出半点。
他背有点佝偻,气势上被林建梁压了个头,他深吸一口气,用平稳的语气说道,
“林设计师,您要是觉得合适了,就再跟我跑一趟吧。”
为了侯一鸣和工厂,这种言语上的侮辱,他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