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恩、涌泉报,这么些年加起来,怕是一杯水都凑不齐吧。
再说了,你觉得恩情报完了,你爹妈也这么觉得吗?”
这话犹如一柄利刃,狠狠捅穿娄凯新脆弱的心脏。
他无力地瘫在椅子里。
是啊,他觉得恩情报答完了,他爹妈却觉得欠了这人一辈子。
依他爹妈的意思,是恨不能让他给这人做一辈子的牛马。
娄凯新哑口无言,久久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倒是很满意娄凯新的沉默,他“吁”了一口气,把肺里的烟吐出来,慢条斯理安排,“娄凯新,我这儿有活儿给你。
你这几天,找个机会,去你们部长办公室,把侯一鸣老工厂那块地的合同,调包一下。
假的合同我已经让人给你送过去了,明天就能出现在你办公室桌子上。”
娄凯新见对方不但出尔反尔、反而还让他去干这么一件违法违纪的事。
他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往脑门上窜,气得他脸色通红。
娄凯新一拍桌站起来,冲着电话吼道,“这是犯法,我绝不会去做的!”
相比娄凯新的激动,电话那头的人倒是出奇冷静,“娄凯新,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假冒上级下达老工厂停工的命令,难道就不违法不违纪了?
你不照样做得很完美吗?
这不,加上侯一鸣工地出事故这事儿,他的工地,已经彻底停工了!”
娄凯新顿时想起刚才侯一鸣临走前、问他的那个问题。
他倒抽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问,“那三个工人被埋,是你干的?”
电话那头,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把手里的烟撵进烟灰缸,冷笑道,“当然了,我不是说过了,他敢抢我的东西,我就要他生不如死。
行了,你别问这么多废话,三天后,把侯一鸣的合同送去并城茶馆,我在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