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荣瑞颓然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好像瞬间老了十岁:“我说,全都说。
申州知府是我岳父,我与他多有往来,在这两地无论对方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会互相行个方便。
申州官场,如今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我岳父为首的,是岐王殿下的人,唯岐王马首是瞻。
还有一派,以何春源何同知为首,追随效忠荆王殿下。”
李璨了然的点头,同知几乎是与知府平起平坐的官,这两个官职确实可以平分秋色。
“这两派人马,都是贪得无厌之辈,我岳父好圈养美人,院子里就养着不少各地搜罗来的美人,时常……”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瞧了瞧赵晢的脸色,才含糊地道:“时常聚集手底下的一众人,在一处玩乐,那些女子们当中有不少都不是自愿的……”
李璨听明白了,原来,梁佐勋这个坏种天生的,随了他外祖父!
赵晢面无表情地听着。
梁荣瑞又继续道:“何同知瞧着斯文,却是个极其可怖之人,他喜好杀戮,但凡是有不如他意者,又或是敢同他作对者。
他都会派人去,悄悄将那人抓来,放在他私人的山林里,和集市上买来的那些奴隶一起,当做‘猎物’,闲暇时,便会与一众同好,骑马射箭,射杀那些‘猎物’……”
李璨听得心中不适,小脸都有些白了,照梁荣瑞这样说来,申州那地方,岂不如同地狱一般可怕?
赵晢见她害怕,朝她抬手。
李璨走过去,将手放在他手心。
赵晢阖住手心,宽慰的握了握。
李璨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
“这样的知府与同知,如何能共处?”赵晢问。
“不能和平共处。”梁荣瑞回道:“他们二人之间时常有党派之争。
但面对外来的势力,他们又会拧成一股绳,共同退敌。
他们都很清楚,只有稳稳地扎根在申州,才能源源不断的支持他们各自所趋附的势力。”
李璨听着,觉得这个说法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