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棠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这阴森恐怖的氛围也被她一个喷嚏给打散了。
那人也还算识趣,说道:“来日方长,倒也不急。”
终于得到恩准可以离开,阮云棠朝着花丛方向告辞:“那我就不打扰公子赏花了。”
对方的语气里略带嫌弃,冷冰冰地回答:“无趣。”
这人还真是奇怪。
阮云棠这般想着,忍不住抬头朝花丛方向望去,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绕开花丛,看到男人的侧身。
月华如水倾泻,衬得他身上的白纱如薄烟一般,为他平添几分缥缈虚无的仙气。
此时,他正侧过脸来望花,阮云棠这才发现,他竟然没戴面巾。
月光下,他那白瓷般的肌肤和秀气如画的眉眼,好像在发光。
更让阮云棠吃惊的是——
这张脸,好眼熟。
像……像极了那日咬她的美人儿!
这个认知让阮云棠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他不是女的吗?
第二反应: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她想追上前去问个清楚,问他怎么会在这里,问他怎么会是萧家人,还从一个落魄美人变成了男人。
才往前走一步,她就迟疑了。
那日她声音嘶哑,黑灰遮颜,还穿着一身男装,和现在的阮家小姐有着天壤之别,他应该认不出自己才是。
对,他肯定还没认出来,否则,以他爱咬人盖章的脾气,肯定已经迫不及待咬她第二口了。
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阮云棠倒不是怕他再咬人,她避他如蛇蝎,还是因为屠夫。
和屠夫有关的一切,都是阮云棠必须死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