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倒是没对那中年妇人摆臭脸,却也热情不到哪里去,中年妇人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扎进屋子里去了。
沈清扶了江老太进屋,江老太一阵悉悉索索,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沈清这才发现江老太裙摆上有道青苔印子。
一般路面上铺的砖石时间久了,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总会长青苔。
江老太裙子上的印子,显然是摔倒时在地上蹭的。
江老太没给沈清说话说话的机会,很快进屋子换了套干爽的衣裳出来,很是不乐意地看了对面几家老是往这边探头的邻居。
“人穷志短,不想着通过努力改善生活,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沈清仔细打连江老太,见她神情平常,并不像有什么病痛,便暂时放下心来。
“江老夫人现在可否告诉晚辈,那日在布庄门前为何让晚辈到银水桥等您了吗?”
江老太抬头看了眼沈清,“好了,都到了我家里。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这么说话别不别扭?”
“您看出来了?”沈清愣了一下恢复成清甜的少女声线。
江老太道:“布庄门前就看出来了。”
常鸿瞪大眼睛,沈清男扮女装,瞒过了多少人的眼睛,这个江老太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老太没有理会两人,继续发问:“你们二人想要防绒布做什么,是怎么得罪郭达的,都说与我来听。不要想着撒谎,老婆子年纪大了,眼睛还没有瞎。”
沈清行得端坐得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把羽绒服和郭达的事情大致和江老太说了。
“本来我们险些就与郭达签了契,要买他郭家的防绒布。谁知郭达临时反悔,非但如此,还不许全宁州城的布商同我们做生意。”
江老太听了冷笑连连。
“郭家人就是如此,有小节而无大义。本来你们买了他们压箱底的防绒布,他们有银子进账自然乐意。可来了一个比你们厉害的姚大公子,不但要另攀高枝,还要把你们踩得死死的,拿着这点去讨好姚大公子。”
“郭家做了宁州织造后,整个宁州城的布料买卖都把在他手里。那些个布商当然不敢得罪郭家,只能欺负你们两个外地人。”
沈清虽然没有隐瞒,却也没透露自己与顾含章的关系,更没有说常鸿的身份。
常鸿也知道这事不可随便乱说,虽然心里腹诽姚建元算什么东西,自己比不上姚建元,姚建元离顾含章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沈清早知道江老太不待见郭家,听到这里更是好奇,“江老夫人,您与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