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倒是坦诚。”能说出郭家算什么宁州织造的江老太,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本来这给宫里进贡布匹的生意,应该是我们江家的差事。只可惜发家简单,守业艰难,一日不如一日。我儿英年早逝,病中还强撑着给胡商做防绒布。郭达阴险小人,表面上与我江家约好同一日递布给胡商,私底下却抢先一步。”
“胡商收了郭家的布,我儿本来就病着,经受不住打击撒手而去。没过几年,江家产业分崩离析。郭家布行靠胡商那笔丰厚的酬金日渐壮大,江家数代的差事便这么被他郭达拿了去。”
说到这里,江老太长长地叹了口气,盯着沈清说道:“丫头,你不是想做那劳什子羽绒服?我江家呕心沥血研究出来的防绒布,可比他们郭家的强得多!”
期盼了这么久的防绒布就在面前,沈清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几乎能听间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
“江老夫人,不知我们可否看看贵府的防绒布?若是可以,银钱方面咱们一切好说!”
江老太目光黯淡了一些,“我儿媳积郁成疾,家中人心涣散。不知谁打翻了烛火,整个江府连同着一库房的防绒布,尽数化为了灰烬。”
沈清愣了一下,“那您手中是有图纸?若是您能将方子卖给我们,我们可以自建布庄。”
江老太又摇了摇头,“图纸也没有。”
成品没有,方子也没有,那要去哪里弄防绒布?
沈清从激动到失望也只花了几句话的工夫。
江老太脸色没什么变化,淡淡地说道:“是没有现货,也没有图纸。但我是江家的掌家儿媳,江家的所有布料图纸,包括做防绒布的法子,全都刻在我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