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贾瑛摇了摇头,面色平静的说道:“诸位怕是想多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诸位觉得朝廷还会退让吗?我去争一争倒不是不可以,我也相信诸位会鼎力相助,可只怕还没等你们发声,朝廷就先拿辽东的事情问罪来了。”
众人不禁面色一暗。
“那咱们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有人不甘心道。
贾瑛看向水溶道:“王爷问我为何要冒险坑杀城外叛军。”
“十万大军,真正战死的不超过三万,七万叛军的处置问题就成了大事,这种事情一但拿到朝堂上,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谁知道会有多少家受牵连。陛下未见得就乐见于此,可正如柳世伯所言,内阁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如今被我杀了两万,也算是给了朝廷一个交代,替他们撒撒火儿,再刨除被裹挟来的青壮,剩下的就不多了,处理起来也容易了许多,无非就是流放为奴一条。只有我做的够狠够绝,朝廷才不好借题发挥。”
两万人,一个庞大的数字,足够给朝廷,给天下一个交代。
只要朝廷不再揪着叛军不妨,单只追查官场的问题,那无非就是些利益上的事,想要凭此搬到勋贵,总比牵连到造反之事中去要难得多。
当然,贾瑛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众人知道,他了大家的利益,而付出了多少。
“原来如此。”水溶看着贾瑛重重点了点头。
众人看向贾瑛的眼神,也都多了几分善意和亲近。
“不过,咱们也未见得就不能争一争。”只听贾瑛又道。
“怎么说?”
“我若亲自上场,目标未免太大,容易被针对......”
众人点点头,贾瑛毕竟是出自公府,在朝堂百官眼中,总还是勋贵自家人。
“但咱们可以扶持一人出来,与岑平南争上一争,只是这就需要大伙儿的支持了,如果还像上次那样,各怀心思,各行其是,那大伙儿还是趁早散去。”
“贾家不缺功绩,贾家也不缺皇恩,我之所以还愿意与诸位坐在一块儿相商,那是因为咱们祖上几代人的情分,我代表贾家已经做了贾家该做的,那诸位呢?”贾瑛环视众人正色问道。
勋贵之间,因为自老北静王死后,没有一个资历和能力都十分出众,且让众家心服的人将勋贵凝聚在一起,导致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大有分崩离析之象。
且以往众人总将他看做一个晚辈,这是不对的。
起码在贾瑛自己看来,这样被人轻视,不好。
但他要做的事情,朝中不能缺少盟友,而勋贵天然利益上的紧密关系,正是他所需要的,但不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