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花素律是受过思想解放的新时代人,不然非得愧疚自责得以死全名声不可。
再说了,在江若谷面前,她都真的裸过了,概念性裸奔还有什么怕的?
多多搀扶她坐到梳妆台前,帮她束容易梳理的男子发髻。
花素律看不到多多是怎么弄的。
第一次上朝前梳妆,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活像个被妖精吸干精气的书生的样子,那真是多看一眼夜里都要恶鬼入梦。
当时她决定,将镜子全部撤走,绝不让自己双眼遭罪。
“淹个县而已,多大点事,也能给您急晕过去。”
多多站在花素律身后,一边为她盘发,一边抱怨道。
花素律双目震惊。
这就是封建王朝时,皇权贵胄体制内的麻木冷漠吗?
一个县!
少说几万条命!多多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还没等她怀疑质问,又听多多说:“辽安道每年寒灾死多少人?那回也没见您急晕过去……”
质问的话停在嘴边,花素律咕咚咽回去。
她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先不说原身是个阴鸷暴戾的人设,本身就漠视他人生命。
古代建筑抗灾性没有那么好,每年天灾死个万八千人,不说是常事,也差不多。
原身又从先帝时帮助三皇子夺位,就算没处理过,也总听闻这类事,早该习惯了。
“咳咳。”花素律又开始装面瘫,心中默念“我是个冷血的杀手”,同时阴沉道:“这不是病着,昨日烧了一天的缘故……”
柳常德、武利智等人一入光明宫前殿书房,便见花素律坐在桌后,低头看着什么。
她束一头男子发冠,面色煞白如纸,连嘴唇都缺少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