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扬听的,更是沉默。
裴矩的话,他很清楚。一旦到了那个局面,就是父亲没那个心思,以当今天子的度量,也不会容得下父亲。而以父亲与当今天子的关系,一旦造反,恐怕这么多年赖以为生的东西,都要没了。
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机会。
黄维扬都懂,只是不敢去想。
过了好一会,黄维扬才说道:“外公以为我该怎么做?”
裴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当初天子南下江都,一意孤行,若说有一个人可逼得天子回头,恐怕便是汝父了,可汝父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当然不能这么做,即使逼得杨广低头,也是君臣决裂的局面。
黄维扬想了想说道:“父亲恐担心触怒了天子。”
“还有呢?”
还有,黄维扬多多少少能感受到父亲对江都的态度,不管不顾。
这时裴矩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日种种,是天子自己酿的苦果,怨不得旁人。你父亲不劝,不是不想劝,而是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劝也没用,只能随他去吧。”
随他去吧!
黄维扬默默回味着这句话。
这时裴矩大声说道:“今时今日,天子已成了天下的祸害,你顾念与天子的恩情,不主动对付天子,已经对得起他了。至于这场动乱,非你力所能及,一切,就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