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潜这才与她说起淮南道选官之事。
易凤栖抱住脑袋,满脸痛苦。
周鹤潜还没见过易凤栖这般纠结的时候,甚是稀罕,眼底透着笑意,说道,“如今淮南道百废待兴,最重要的并非是低一等的官员,而是左右长史。”
易凤栖听到他娓娓道来的声音,潺潺宛若清晰一样的声音,带着不骄不躁,把易凤栖的思绪拉了过去。
“不能否决他们的野心,人若是没有野心,便不会想着往上爬,自然也不会费力去做一些事,如今要挑选的长史,要有些野心。”
她若有所思了片刻,说道,“你认为这些人中哪些具有你所说的资质?”
“你想让我帮你选?”周鹤潜有些惊讶。
“不然我问你作何?”
周鹤潜眼底闪烁着星芒,眼底笑意更浓了一些,“可在意家世?”
“家世都是虚的。”
闻声,周鹤潜便从自己方才挑出来的那些人选之中,挑出来二人。
“萧州闻寒梅,他做过县令,后来调到寿州做同知,因得罪了寿州知府,一直被压在县丞的位置上,他只有一个妻子,听闻他与自己妻子曾一起解决过当初任职的县内虫灾,他曾经为了晋升走动过许多,不过都没有成功。”
“江宁府阮氏因为左林两家常年势弱,需要一个起来的机会。”
这些便是他所擅长之处,言语之间皆是不疾不徐的自若闲适。
易凤栖听着他的话,视线落在他身上。
周鹤潜从不在她面前说这些东西,易凤栖能听到的也是他吩咐人时,说得云里雾里,听不懂。
如今他一身深蓝色衣袍,说起这些来,不仅如数家珍,神情之中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周鹤潜察觉她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自己身上,他耳根略微泛红,沉静着情绪,继续说道,“阮氏现任族长的二子阮琢,生性聪慧,比他大哥都要有实力,不过他在阮家深受掣肘,若是你给他这个机会,他许是会扶摇而起。”
“这些你都调查过了?”易凤栖问他。
“嗯,这二人其实早在你抵达淮南道时,就已经开始走动了,对白玉轩等人的惩戒贴到外面时,他们便递了帖子进来。”
“此事我怎么不知道?”易凤栖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