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潜心中转了许久,眼底浮现冷意。
好你个徐阶。
他跪伏在地上,行了一礼,冷静说道,“儿臣愿意。”
“王爷大德。”一众臣子俯身行礼。
圣人眼底浮现些微水光,亲自站起,将他扶起来,“不愧是朕的儿子,有血性。”
“就是委屈了你,恐怕婚事要推后了。”
周鹤潜握紧双手,表情未变,“君子忧国忧民,若是无国,成家如何?”
“儿臣虽挂帅,可易家军终究是易国公府的军队,儿臣以为,还是要先向淮南郡主知会一声,听听她如何说。”
圣人点头,“不错,你们各自准备宸王亲征事宜,决不可有半分怠慢,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徐阶从周鹤潜的身边掠过,一身朱红色的朝服映衬着他儒雅面容,一如既往地淡然无波。
圣人又让黄掌监宣了易凤栖进宫。
他拉着周鹤潜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太子身份贵重,是国之根基,无法亲征,你二哥又是个混不吝,朕的儿子中,唯有你最为聪慧机智,虽是亲征,却也是留在后方,不必担心有生命之忧。”
周鹤潜沉稳说道,“儿臣都明白父皇为难之处,父皇无需担心。”
圣人点点头,“你且放心,待你班师回朝,朕一定为你找一个富庶藩的就藩。”
周鹤潜在心中冷笑,神情却未变,“多谢父皇。”
他从御书房出来,面上的情绪便冷了几分。
就藩?
说来也不过是告诉他,不要他持兵自重,认清自己地位,利用他完了之后,便赶他去藩地就藩,世上哪有这般好事儿?
太子与徐阶一起算计他,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周鹤潜一步一步朝外走去,后背脊梁挺拔,罕见地透出一股寒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