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
宣六遥的脸颊火辣辣的,他一时疑心上央隐身在附近,但一想,哦,明明刚刚是自己动的手。
大约佘景纯还未见过有人打自己巴掌,疑惑地望着他:“六皇子可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想得通,就是自己是条小白眼狼,该打得很。
他装着懵懂的样子左右张望,嘴里嘟囔着:“这么冷的天还有蚊子?”
已经走到屋门口的宣四年回过头来,扬声说道:“先生不用管他,他是个小人。”
小人?
他不是大人,自然就是小人。
佘景纯有些疑惑,总不至说六皇子是奸佞小人吧?
而被指认为小人却长相俊秀的六皇子一脸无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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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六遥猜想上央栖住破庙是因为银子被平阳抄没了,想必平阳把那银子用结界罩住了,上阳想取也取不回。
他想找些银子想办法出宫去送给他。
正想着呢,傅飞燕盛装打扮出现在他跟前:“圣上召我去用膳,你安生歇着。”
说完,她飘然而去。
傅飞燕不在,那晚晴宫的小银库是不是无人看管了呀?宣六遥一个激灵,取自己家的银子不算偷。他双手结诀、指影如风,结出一个隐身术,随后在宫人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半圈,见无人理会,一溜烟冲进了傅飞燕的睡房里。
里头有人。
一个宫女正弯着腰在暖被,她拎着一只精致的小铜炉,铜炉里是添了香料的炭块。铜炉在被褥上慢慢移动,香气温暖醇厚,小宫女推着铜炉,头一点一点地在犯困。
他将视线转向梳妆台。
梳妆台上有一只黄梨花木的梳妆盒,他轻轻拉开抽屉,里头是一排簪子,金的、银的、玉的、象牙的、檀香的,花型或精巧或华贵,整整齐齐地排着,偏偏没有银子,连枚铜板也没有。
他又拉开另一个抽屉,里头的镯子约有十数只,或玉或玛瑙,各式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