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乙九号房,申飞白今晚也喝得不少,正是住在此间。
纸人悄然摸去,从墙缝隙里无声插入。
这乙九房里,烛光明亮,申飞白端坐一旁,桌上铺着纸笔,他冥思良久,也下不得笔去。
待那阴风回来,落在他跟前,竟成了一只二尺高的毛绒之物。
浑身黄褐,竟能两足直立,那形态举止,也酷似人尔。
到桌前,那东西张开尖锐之嘴,朝杯里吐出紫色液体九滴。
申飞白见了,端起那杯子,就一饮而尽。
紫液下喉,他似灵感突来,扬笔就书——【万江流去东入海,千水归一道自然】!
【开云见日风须劲,尤踏青云路上行】!
他笑而沾喜:“黄师,此诗如何?”
那“黄师”,本体赫然是个黄皮子,此时口吐人言:“好一个【千水归一道自然】,好一个【开云见日风须劲】,这两句确可算是上作。略再改之,明日诗会,当无人再能出其右。”
申飞白傲然而笑,他最是享受这般感觉。
“灵感突来,还得是要黄师相助,若无这【才液】相佐,这两句诗,轻易难得。”
黄皮子道:“今日选来这些才子,其才气确要比常人更多一些,才吸纳十一人,就生九滴【才液】。”
申飞白:“才十一人?”
今日从诗会中脱颖而出者,共十六数。
缘何,要弃五人而不用?
黄皮子道:“那五人,皆有所因。其一者为朱尔旦,诗会结束前就被赶出了酒楼,遂不在房内;
其二者便是那甲二、甲三、甲四以及乙二房,皆有杀气所罩,我轻易不敢入。这才漏了这五人。”
申飞白甚异之:“杀气?皆是书生而已,哪来杀气?”
黄皮子道:“应是甲二房里有灵道之器,那灵器自能护主,我近身不得。其他几人,也因临他较近,我才不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