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乡下,陪她住了这么久,她竟半点没在她眼前表露……
她竟也丝毫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冯鸽捂住双眼,情绪突然崩溃,她哭也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隐忍的悲痛的呜咽。
眼泪不断地从她指缝里流出。
冯鸽大病初愈,身体本就瘦弱,这样一哭,就显得她更加孱弱,不堪一击。
在肿瘤科待了小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见冯鸽哭得那样悲恸压抑,路教授愣了一愣,然后默默地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冯鸽在路教授办公室哭了大半个小时,哭掉了一包纸巾,方回到病房。
站在病床边,看着床上瘦弱得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宋悯,眼泪再次决堤。
冯鸽死死地捂着嘴,腿软地坐到床边。
下午时,徐愿景和荣聿深前脚一走,她后脚去她的房间看她,床榻上宋悯的样子,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她脸色死灰,胸口连点起伏都没有,嘴唇干干地张着……像是已经去了。
她惊骇得几乎要晕死过去,拼命地掐自己的掌心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上前,颤抖地去试探她的鼻息,有微弱的气息打到指尖。
但当下的情况,明显是不容乐观的。
她紧忙拨打了120。
很快县里的救护车赶来,急诊的医生却在赶往县医院的路上做出判断。
宋悯而今的情况不容乐观,县医院恐怕无法处理,他建议直接送到市中心医院。
天空突然下起暴雨。
前方雾霭深重。
冯鸽看了眼担架上气若游丝的宋悯,当即下了决定,去市中心医院。
好在雾霭的状况没有持续太久,暴雨依旧,前方的道路却不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