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话说一半,不是想卖关子,而是在观察徐裕名的神色。
她想确定,时隔多年,徐裕名再次听到冯琯的近况,会是什么反应。
徐裕名自然是很会隐藏情绪的,但宋悯那么多年老师不是白当的。
她从徐裕名不为所动的神情里,犀利地看到了他眼底隐藏的剧烈波澜。
宋悯收回目光,继续:“医院的工作人员确定我的身份,告诉我,冯琯于当日意外离开……”
一道身影猛地从沙发里站起,徐裕名握紧拳头,眼眸里有赤红涌现:“您说什么?!”
意外?离开?
冯琯她,死了?!
她怎么可以,死!?
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敢死!!
韩雯听到宋悯的话也是狠狠一震,瞪大眼看着身边站起的男人,眼底的情绪,却是复杂而急切。
“妈,您说什么?”
冯鸽怔然望着宋悯,脸色僵白。
宋悯握紧冯鸽的手,红着眼圈哀伤地看着她:“妹妹,姐姐不在了,对不起,妈妈现在才敢让你知道。”
巨大的悲痛袭来,冯鸽挺直的背脊一瞬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躬了下去。
她摇头,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妈,不会的,我不相信,姐姐不会死,不可能死!是那个医院弄错了!一定是医院弄错了,姐姐唔唔唔……”
宋悯闭眼,殇染的眼泪滚下脸颊。
神情间的丧女之痛是浓郁且深沉的,不似作伪。
除非,她是一个资深的表演艺术家。
可宋悯不是,且她一辈子最不屑伪装。
徐裕名死死地盯着宋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