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相觉得这郑氏的地盘上一切都是这么的新鲜,让他感觉就像来到一处世外之地。他很清楚自己看到的只是郑氏的冰山一角,那些不让他看到的地方才是郑氏最核心的地带。
在来到安平三天后,夏国相终于得到了郑经的召见,夏国相也是第一次走进这座充满了异域风情的郑氏宫殿。
在王城大殿内,夏国相向郑经抱拳行礼:“外臣夏国相拜见郑藩主!”
“免礼!欢迎夏先生到我承天府做客,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
“郑藩主客气,外臣对虚礼并不在意,这次来大员主要还是与郑藩主商讨合作之事。”
郑经哈哈大笑道:“寡人最喜欢合作,大家合作共赢,不知贵部打算如何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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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在临出发之前,平西王让外臣给郑藩主带话,郑藩主高举大明的大旗,不知何时反攻大陆?”
夏国相的第一个问题就问的非常犀利,你们既然说是大明,那与满清就是死敌,你们倒是与满清死磕呀!
“我郑氏一直都在与满清作战,不然琼州府可不会白白就交到我郑氏的手中。”
“郑藩主何必敷衍外臣,贵部有舟师之利,拿下一个海外离岛算不得本事,若是贵部能够占据闽浙或者两广,我家王爷承诺必然起兵响应。
贵我两家结成同盟,到时候画地而治也不是不可能,不知贵部可有反攻计划?”
“请问夏先生,拿下琼州不算本事,总比剃发易服有本事多了吧?”
剃发易服就是所有汉人的耻辱,大家都不提的时候,还能装聋作哑,可是被郑经这么赤果果地说出来,那就是彻头彻尾地羞辱。
江南人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呐喊还没有消散,一些被压制的声音还在回响。他们这些手握兵权的汉人却甘愿为旗人的鹰犬,被人这么赤果果揭露出来,脸上怎么能挂得住。
“郑藩主!如此咄咄逼人,可不是合作的态度,平西王当年剃发易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么多年一直紧握兵权,在清廷保持相对超然的存在,就是在等待一个反戈一击的机会。”
“若是寡人没有记错的话,吴将军已经是花甲之年了吧,再等几年吴将军还有精力反戈一击吗?不是寡人危言耸听,满清从来都没有将贵部当成自己人,你们现在不增强实力,难道等着被满清一点点蚕食干净吗?”
夏国相苦笑一声,对郑经的话却无法反驳,他知道郑经说的是事实,明眼人谁都能看的清,可是整个吴军上下根本就没有战胜满清八旗的勇气。
满清八旗这些年的积威已经让这些汉人军队,即使八旗什么都不做,都会让这些汉人军队胆寒三分。
“不满郑藩主!这一点我们上下也看的很清楚,可是真要起兵反抗,又没有必胜的把握,现在与朝廷之间就是尽量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和气,尽量不撕破脸皮。”
郑经知道夏国相这话说的是实话,若不是如此,吴三桂也不会将他派过来与郑氏接触,知道这一点也就不难猜出夏国相此次来承天府的目的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