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明日再过一处山镇即到。”
“那便好,如此算着,十八便能回去了。”
“为何算着日子?十八有何事挂在心上?”
“少爷您忘了,十八是奴婢的休假日。”
“噢?休假日你都做何事?可是要见什么人?”
“自然是……”云棠面带乐色就要说出“心上人”三字,终觉这一问一答顺畅万分,总有何处不对劲,留了心眼儿仔细瞅着水颖峥道:“奴婢自然是想念家中爹娘,盼着休假日能见上一见,陪上两日,尽尽孝道。”
水颖峥承着她打量,亦好生瞧着她,道:“最好如此,切莫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本少爷向来无甚气量。”
“是,少爷的话奴婢不敢不听。”云棠顺目而应,然心中疑虑,水颖峥同她说过的话没有万万也有百千,不知要她记着的到底是哪句哪件。
然这边得了应承,水颖峥眉目舒展,呈有愉悦,于她额间落上一吻,见她怔然入定,一时笑得开来,抛下一句“厅中用膳”便离了去。
云棠面红耳赤回过神来之时,但见周遭女子仍在其位,身姿稳重矜持却面有羡色,美眸追着水颖峥而去,久久未曾收回,她不禁恼大起来,不知这水颖峥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何种缺德丸,难不成又要利用她一番?
不知为何,自昨日一事后,她便猜着水颖峥在她身上下了些心思,意欲将她做成棋子,可前思后想,自己又无甚好利用之处;
或,难不成是她心中有鬼,本就抱了不纯的目的接近于他,才觉着眼下他对她如此亲昵甚是怪异么?
可他又为何对她如此亲昵?这般浪荡之人,风流无限,断不会对她这样颜色的女子抱以兴趣,思来想去,怕是另有蹊跷,只她过于愚笨看透不了吧。
唉,恼,真是恼得头都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