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耳朵一动,僵着身子如是坐定般,听着白须老儿回道:
“确有这么一位,小的几下按掐,您来之前人已清醒家去了。”
白须老儿这一句实救了紧张到快要窒息的云棠,她听罢暗喜,额际都松快了,“少爷,既如此,你尽忙自己的去,奴婢小坐一会儿,拿了药便走。”
水颖峥瞧着时辰也是不早了,端看了她半晌,起身抛了锭银钱道:“好生养着,莫回了院子还是要死不死的样子,教本少爷瞧着糟心。”
说罢走得脚下生风,身形前倾,显得十分迫切,云棠心中猜度他应是耽搁久了些,眼下去往翠风楼倒真是急了的样子。
“姑娘?姑娘。”
“哎,有劳大夫为我诊治抓药。”云棠道,为方才的怔忪摇头一笑。
白须老儿两手交握笑道:“抓药片刻即好,顾公子可还在后院厢房等着姑娘。”
云棠愕然,“大夫适才不是说……”
“故友相托,老夫信口说了句瞎话罢了,姑娘请吧。”白须老儿满面慈祥,双目炯然,走在前面带着路,让云棠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入了后院,方瞧着一室门扉未掩,云棠在白须老儿的示意下步将进去,却见着两男子相谈甚欢,一是顾胥星,一是……
“云临,你不是赴宴了去,怎在此处?”
“我若不在此处,只怕你在水三少跟前就暴露了去,徒增事端。”云临笑道,瞧出云棠的不对来,扶了她坐下,“以为跟着行家练过半月的镖子当真是百发百中了,将自个儿搞成这样,可觉得值当?”
“云兄,你莫要说棠儿,棠儿一介弱女子能有这般侠义心肠,实在难得。”顾胥星道,斜卧在床榻,头颅上裹着一片白布,想来是伤得重了。
“怎伤得如此严重?”云棠见他模样便气从心来,“就你那劳什子的功夫,未到境界就莫要替人强出头,英雄没做的成,倒落成了这狼狈样。”
顾胥星赧然,“我原是心急……”
“你还有脸说人家,”云临好笑道:“若不是你管不住手,怎会招来祸事累着顾兄弟?”
云棠梗了梗脖子,“我也是悔了,早知道就安生用食,管恁多做甚。”白遭了未来主母的忌惮,以后的日子定是难过了。
云临见她丧气的模样着实可爱,一指便顺当的弹在她额头,惹了她一顿叫唤,一副宠溺的样子不免教顾胥星吃了味儿。
“云兄,棠儿既在,你自有事要忙,快快去了就是。”
云临瞧出名堂来,哈哈一笑,“我千万注意,还是碍着你们恩爱了不是,得,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