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推走一个,只剩一张床在屋里,但病人似乎不喜欢躺在床上。
孔琪和陆向北站在病房门外时,那人正坐在地上。
他腰上捆着铁链,铁链另一端钉入地面,这限制了他的行动范围,他没办法走到门口来。
他的双手双脚能动,这样绑是为了方便他吃饭。
只要没人靠近他,吃饭、上厕所都没问题。
而且孟伯怡说这个人不能待在没窗、没光的地方,那会刺激他发疯。
无论是阳光还是月光,但凡有光透进屋里,他的情绪就比较稳定。
所以孟伯怡才会怀疑,这个人被关在地下,无光的环境和人都让他受不了。
孟伯怡打开门,二驴缓缓走进屋。
那人头发蓬乱,满脸脏污,本来在看地面的光影,听到门响,立刻扭过头、警惕地看着门口。
二驴先在门口站了两秒,静静看着那人,那人没有反应,也怔怔盯着它。
二驴看他没别的动作,便缓缓走进去。
在距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蹲了下来,坐在他面前。
一人一狗静静对视,两分钟后,那人的情绪还是没变化。
二驴起身又向前走了两步,这样试探着,它终于走到那人身边,先伸出爪子拍拍他的小腿。
那人看着二驴放在他小腿上的爪子,突然开口道:“奥斯维得!是你吗?你来接我了?”
他说这话一点没有颠三倒四的感觉,也听不出他精神失常。
他伸出双臂想要拥抱二驴,二驴没有躲,被他抱住了狗头。
“奥斯维得,是你……你来接爸爸了,爸爸想你。”那人突然哭起来,抱着二驴的狗头痛哭流涕。
二驴是孔琪看着长大的,它打哪来,她和陆向北都知道,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儿子’。
所以一定是这个人认错了狗,按说狗主人不应该认不出自家狗,这人现在精神失常,或许让他的判断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