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门帘晃动,有人出来了。
那个女人黑发柔亮挽着简单的发髻缠蓝白相间的碎花布,柳叶眉下一双圆眼水灵灵的,面容娇憨却没有血色。她拎着水桶出来,泼完地面后往靠着门边的板凳上一座,接下来的动作惊呆了七九。
何梦心靠着门板,几乎是摊着,取出一个酒葫芦摘开往嘴里灌。边喝边擦汗,时不时打嗝,还憨笑几声。
这状态持续到夜深,她伸了个懒腰起来,懒懒散散收拾起铺面。晃晃悠悠到这里擦一擦,到那里摆一摆,关门时的动静大到二楼直酸人。
“何梦心啊,喝太多干脆就在铺子里睡吧,反正老板人好!”
她也不理会,仍握着酒葫芦慢慢喝着,偏偏倒倒朝住处走。
这座小城里到处都是坡道,夏夜里的晚风摇动着两边的梧桐树,叶子沙沙作响。
何梦心一边走着,一边这里抠抠那里抓抓,全然没有姑娘家的美好。
“男的女的这是?”
七九嘀咕着跟了上去,绕过一道矮墙又穿过几条暗巷,一直到偏僻出的木门口。见她要开门了,狐狸公子轻轻跳到墙内的梧桐树上,顺着大树的脉络往窗户前走。
它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拖着腮帮子往里瞧。
“一双人相对,共度年年月月。”
何梦心唱着,翻出各式各样的点心,和酒吃下后上床去了。屋子里是满地的狼藉,算是乱中有序,时不时传来搞笑的梦呓。
七九皱着眉头,心想着这何家女过得挺逍遥自在的,还需要逗她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