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疼在周身酸痛的映衬下根本不值一提,沈梵音轻靠着枕头,视线不自觉的就落在了景泽珩的脸上。
他穿着黑色的睡衣,头发稍显凌乱,眼底微微泛红,没了白日里的锐色。沈梵音这会儿才注意到,景泽珩的睫毛很黑很密,小刷子似的,让她很有摸一摸的冲动。
骨节分明的手指里捏着一根棉签,极轻的拭去她腿上的血珠。他很认真,呵出微凉的气,生怕弄疼了她。
景泽珩突然抬头,正撞见小孩望着自己的懵懂模样。
「怎么了?」他的嘴角染上笑意,声音低缓,却带着一丝轻快。
沈梵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沉浸在了他的美色中,回过神来,用最顺理成章的话辩解自己的行为:「有点疼。」
景泽珩下意识的想摸兜,手都碰到衣角了才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睡衣。
他轻声说了句「等会儿」,便扔掉面前匆匆离开。
沈梵音:「……?」
她的疑惑没持续太久,不过一分钟景泽珩便回到她身边,手指捏着块刚剥开的糖递到她嘴边:「给。」
沈梵音眨了眨眼睛,张嘴含住了糖。
她含糊道:「哥,你哄小孩呐?」
糖能不能止疼她不知道,但她哥这举动当真很像哄孩子。
景泽珩低笑出声,又拿出棉签来,继续给她处理伤口。
他的动作更轻了。
细密的伤口有些多,折腾了快二十分钟才全部消毒好并涂好药。
景泽珩收拾着医药箱对她说:「伤口浅,天热就不给你包扎了,不然更容易感染。」
「嗯。」沈梵音刚好吃完糖,伸手拽住了景泽珩的衣角,「哥,这事儿我不觉得是意外。」
上药时她仔细研究过那块地毯的位置,按着奶奶的身高来算,那地方是老人家下床时必然会踩到的地方。
刻意裁剪的位置、地面上的油渍,这绝不是意外。
奶奶可不是她,摔倒的时候不可能有能力把茶几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