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从曾老家离开时都没穿外套,脚上还穿着拖鞋,景泽珩刻意放缓步速,免得她不甚摔倒。
手机的光亮照在沈梵音的脚下,也不知是因为冷风还是因为环境太黑,她终于注意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这是哪儿?”她轻皱着眉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黑漆漆的,瞧着都没人住了。
景泽珩握紧她的手,说:“别怕,快到了。”
是快到了,转过楼梯转角,他们便听到了争吵声。
“……你看过吗?你管过他一天吗?你妈天天骂我是狐狸精你装聋,我没了前途还不是怪你?自己窝囊管不住女人,到头来都是我的错?”
“妈的贱人!老子当初瞎了眼找你!我、我……滚蛋!别挡路!”
“你今天要是敢出去,我就掐死你儿子!让你断子绝孙!”
明明是饭点,从那扇门中传出的却不是饭香,只有男人和女人的辱骂,间或交杂着孩童的哭泣声。
沈梵音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两个人的声音,她投胎八次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