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松开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袭来的胳膊,柔声道:“阿萝是我...”
江呈佳回过神来,抬头朝他望去,心下警惕稍稍平了些,道:“你怎得走路没声?”
宁南忧无奈道:“我唤了你两声,你都未曾答我一句...难道这还怪我?小傻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江呈佳摇摇头,望着窗外迎着风随意摆动的花苞,低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接到兄长前来的消息,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
“是因为...太子同行么?”宁南忧将她从怀中转了个圈,与她面对面说道。
江呈佳盯着他的黑漆漆的双眸,沉默片刻道:“北地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此次陛下遣太子来此,你也该行动了吧?”
宁南忧一愣,神色逐渐古怪了起来,他轻轻抱着她的腰,低头对着她的眼睛,停顿片刻才道:“我向你保证,此次谋划,一击则中,绝不会牵连任何无辜之人。”
他小心翼翼的讨好与承诺,叫江呈佳无可奈何道:“好,此行,你要小心。待你归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宁南忧眸中闪过一丝清浅,微微勾着唇角应道:“好。等我回来,你定要告诉我。”
江呈轶沉吟道:“什么时候走?”
“总归是要等你平安诞下孩儿,才会启程。你放心,不到半年我必然归来。”宁南忧信誓旦旦的说着。
江呈佳不做声,摸着已隆起的肚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宁南忧见她兴致不高,以为她是害怕自己一去北地,险象环生,恐有祸,因而担惊受怕,心中便生出怜爱,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闭上双眼,不断下定决心,待大计可成,他定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带着她安稳过日子。
只是,这未曾从他口中许出的诺言,在将来也成为了他一辈子都无法说出口的话。
在太子一行人向临贺出发的两日后,朝廷诸位大臣才得到这则消息,登时于朝野掀起轩然大波。大臣纷纷上奏,以储君乃为国本之名,催促魏帝下旨命太子一行人归还京城。
就连魏帝一党众位老臣亦上表启奏此事。
魏帝听之甚为烦忧,于皇后宫中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强撑着将所有的奏表全都遣了回去,人也更为病弱了一些。
沐云听着朝堂的动静,心里更是担忧至极,生怕淮王在江呈轶等人前往临贺的路上,设点埋伏袭击。
薛青已按照江呈轶的嘱咐,尽量封锁了朝堂上的所有消息,可仍有人将此事传到了沐云耳中。
朝上,反对太子前往临贺最为激烈的乃为付博。
付博的一反常态令许多帝党的大臣纷纷跟随他之后,上表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