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忧心有余悸,盯着女郎的花容月貌,抑制不住的恐慌,将她狠狠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一般。
江呈佳被抱得太紧,差一点喘不过气来,用手推了推他道:“二郎,你放手,我喘不上气了。你别这样。”
他像失了魂一样,神神叨叨的在她耳边念着,就是不放开。
直到察觉到怀中美人快要被他闷死,这才悄悄松开了手臂,然后跪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
江呈佳觉得他莫名其妙。可见他双眸似有水光,仿佛哭过,湿漉漉一片,可怜又可爱,便立即不忍责怪他了。
“你肯定是做噩梦了,对不对?难道...是梦见我死了不成?一醒来,就这样害怕的抱着我?”她本是玩笑话,谁知却正好刺激到了眼前的青年。
只见郎君眼中再次升起了一丝悲意,垂下头,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如凋零的花朵一般凄惨死去....这样令他惶恐不安的场景,已在他的梦境中出现了两次。
仿佛是上苍再给他什么警示一般,让他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他低着头颅良久,再抬头时,却直接起身,双腿跪在地上,向梳妆案前挪了两步,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一般,从女孩家的梳妆盒中找出了一根明亮的红绳。
江呈佳眸露不解,望着他一系列的举动不做声。
只见宁南忧拿到那红绳后,便迅速跪坐回她的面前,然后伸出左手,将大拇指上的和田玉扳指强行摘了下来。
他七岁起,便一直带着这个扳指,以至于他的左手大拇指仍然纤细如孩童的拇指一般,与他其他九指完全两样。
扳指太小,他取下来时又十分焦急迫切,以至于拇指上划出了一道深红的血色。
江呈佳立刻顿眸,惊呼道:“你作甚?这样不疼么?”
她急匆匆上前,捧住他的左手,双眼立即水雾雾道:“你就这么伤害自己吗?”
女郎像捧着什么珍宝一般,仔细小心的吹着他拇指上的伤口,面露心疼之色。
宁南忧眸色深深,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将手从她掌心抽出,然后将手中拿着的红绳穿过了那枚和田玉扳指,并熟练轻巧的在绳子的末尾两端打了一连串精致的结。
他将手中的扳指举到江呈佳面前,温柔似水的说道:“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江呈佳一愣,在他暖色柔情的微笑中,呆呆傻傻的点了点头,喃喃答道:“好。”
宁南忧轻笑,遂起身,站到她身后,倾声弯腰。红绳穿过女郎的发丝,停在她雪白的脖颈间,他小心翼翼的为她戴上这红绳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