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得去找景先生问个诊。
他跳起来,重新穿好衣服走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四月的夜风吹过,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他已经快走到景先生的住处,却又停下来,迟疑片刻后,走到院墙边,腾身跃上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几个黑影随即也跃上高墙,跟着他一起远去。
街上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更夫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三更时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时的杜若宁也刚刚回到国公府,她没急着去休息,而是去了杜关山的书房。
书房里亮着灯,杜关山坐在书案后面拿着一本书打瞌睡,常年在外征战练就了他不同常人的警惕性,杜若宁刚走到门外,他立刻就双眼圆睁坐直了身子。
杜若宁推门而入,笑着唤了声“阿爹”,走到近前问他:“阿娘睡了吗?”
“睡了,好不容易哄睡着的,累死我了。”杜关山双臂大张伸了个懒腰,“你呢,见着你那美男子未婚夫没?”
杜若宁:“……”
这么不正经的爹也是没谁了。
“见着了。”她拉了椅子在杜关山对面坐下,正色道,“不但见到了江潋,还见到了皇上……”
随后将自己偷看偷听来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分析道:“江潋房里肯定有密道,不然李承启不可能凭空消失,他那个博古架上有个花瓶,怎么拿都拿不起来,兴许就是开启密道的机关。”
杜关山听后也很意外,但他意外的不是江潋房里的暗道,而是江潋和李承启的对话。
“江潋那样的身份,房里有暗道暗室再正常不过,可你不说他不是坏人吗,怎么他居然想要我的命?”
杜若宁被他一句话就给问住了,嘴张了又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关山忍不住调侃她:“看吧,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好夫君,好到处心积虑想要你老爹的命,哎呀,这可真是好啊!”
“那也未必。”杜若宁分辩道,“眼见不一定是真,耳听也不一定为实,我和他接触了这么久,我就是觉得他不像坏人,或许他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
“啧啧啧,都这样了,还在替人家说话呢!”杜关山摇头长叹,“男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坏事做尽都有女孩子喜欢,我的傻姑娘哟,傻成这样可如何是好。”
杜若宁无奈翻了个白眼:“师父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傻不傻你不知道吗,我是相信江潋,我就觉得他不是坏人,这是一种直觉,直觉你懂吗?”
“什么直觉,就因为他小时候你救过他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