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轿子抬进提督府,望春才隔着帘子轻唤了一声“干爹”。
江潋醒来,垂首见杜若宁还在自己怀里睡得深沉,不忍叫醒她,小声吩咐望春打起轿帘,抱着她下了轿。
杜若宁还是醒了,搂着江潋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睡意浓浓地问:“到了吗?”
“还没到,你接着睡,到了我叫你。”江潋柔声道。
杜若宁应了一声,又沉沉睡去。
江潋轻笑,抱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望春小跑在前面点上灯,把被子掀开,看着干爹将若宁小姐轻轻放在床上,还亲自帮若宁小姐脱下鞋子,盖上被子,内心激动不已。
天老爷,这是要同床共枕了吗?
啊啊啊啊好激动呀!
江潋帮杜若宁盖好被子,回头就见望春站在一旁傻笑,若是嘴边再挂一行口水,就跟街角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了。
“傻笑什么?”他皱眉在望春脸上拧了一把,“再拿条被子来,我在榻上睡一会儿。”
“啊?”望春揉揉被拧痛的腮帮子,指着床结结巴巴道,“挺,挺大的,够睡了。”
江潋把眼一瞪,压着声音杀气腾腾道:“想什么呢,那是大不大的问题吗?”
望春吓得一激灵。
的确不是大不大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的问题。
干爹这是自卑了。
有什么关系,若宁小姐都不嫌弃。
谁说非要有才幸福了。
“还不快去,想困死你爹吗?”江潋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他又在脑子里编故事,飞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望春吃痛,又不敢叫,只得捂着屁股跑了。
江潋暗骂了一句“死东西”,想给自己换身衣裳,手已经碰到衣带却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