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赵长蒙远不如后来心思深沉,他还乐观地觉得张远琛是惹怒了陛下,等陛下消了气就没事了。
“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后来,他就自杀了。”赵长蒙苦笑,“事发后,陛下调走了关于此事的所有卷宗,皇城和白泽卫都展开了大清洗,死了许多人。有的人是真冤枉,有的人是的确参与其中。总之,很长一段时间,人心惶惶,唯恐自己被人攀咬出来。”
陆九万静静听着,似乎能看到当年血流成河的情景。
待老赵话音落下,她才轻声问:“那,张指挥使,无辜么?”
赵长蒙摇摇头,沉声叹息:“他说没有冤情。他是自己认罪的。我去看他时,他跟我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让我别学他。”
老赵显然对张远琛有深厚的感情,隔着仙雾看人,恶人亦有仙姿。
陆九万没那个负担,她实事求是地道:“张指挥使与夫人和离,或许是早知自己要糟吧?您说,什么样的人,才会那么早就安排后路呢?”
赵长蒙扭头怒视她,然而呵斥在喉中滚了几滚,最终还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