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张金兰后知后觉预料到,自己可能真要被这野丫头打得头破血流。
要是传出去,她的脸往哪里放?
“现在知道怕了?”林殊看张金兰紧贴着门框不敢妄动,火气只增不减,“把我当养血器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反噬?这些年我问你林家要过什么?随意毁坏我妈妈的遗物,死不足惜!”
张金兰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急忙喊着佣人,“去叫保安,去!”
佣人瞥了眼手上的齿痕,一咬牙就想往门外跑,忽然,楼下有人询问,“林小姐,二小姐,在家吗?我们是贺先生派来的。”
这声音落在张金兰耳朵里犹如天籁,林殊脚步滞住,腾腾杀气微有收敛,贺君闲安排什么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
“你尽管嚣张,等这门亲事黄了,饿死街头也休想进家门!”张金兰趁机找回脸面,落下狠话,冷哼一声出了她的卧房。
佣人晚了半步,被林殊瞪了一眼,心头没底,赶紧脚底抹油跟随者张金兰脚步而去。
空荡荡的房间,林殊蹲坐在了破烂的吉他旁。
心里的委屈无处诉说,红着眼眶,将吉他的碎片一点点拾起来,年代遥远,它表面的喷漆已经掉的差不多,木质也脆得让人心疼。
许久,许久,她才走出房门。
楼下的客厅里,坐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有。
见到正主出现,有人站起身来。
“林小姐,我是森迪,婚纱设计师。”
“李茉,珠宝设计师。”
“言苏,现场设计。”
林殊看得眼花缭乱,这些人的名字或多或少有些耳熟,都是国内行业里拔尖的存在。
当她目光落在另一个寸头男人身上时,心脏猛地停顿了一下。
“嗨。”
男人抬手打招呼,温润的面容绽开如沐春风的笑容,黑西装,白衬衣,干净清新。
“大师兄?”林殊呆若木鸡,记得母亲有个学音乐的朋友,那时候她曾在门下学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