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海是花花大夫,和王家新太太眉来眼去,这不关她的事。
柳如海还暗暗在南康侯府附近盘了一家茶铺饭庄儿。
这亦与她无关。
曹夕晚忙着开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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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几日出门,先到清凉门附近歪帽儿胡同毛记炊饼店。毛二狗的亲娘在围裙上抹着手,连忙接着她进门:“曹娘子来了,快进来坐。”
陶碗茶香,竹杆儿撑起的布幔边角上,片片金阳。
毛大娘是做炊饼的,窗外沿街支起一个小小茶摊子,也卖茶。
“赚什么钱?曹娘子你知道,我这只是没亏本罢了。”毛大娘叹着气,她便借了毛家茶摊儿,在后屋悄悄见了几个懂行的药店伙计,都是上柜的,捡药的。
这种伙计,按药行习惯,入行都要在大药铺子里做五年以上的学徒,还要识字、会算,能背出好五六百种的药名,才算出师。否则捡错药、看错了方子,可是会死人吃官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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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大娘笑眯眯,招呼过客吃茶、吃饼儿,曹夕晚已经说了,她开药铺子就让毛大娘把这茶摊子收了,在药铺子里帮着做饭打扫,领一份工钱。毛大娘岂有不愿意的:
“曹娘子放心。二狗在驴马行里,药铺子每季到码头运药材都要找他。没有不识的。他一定能帮着找到可靠伙计。”
毛二狗是外乡人又是寡妇人家,只赁了清凉门街边三间屋子,屋子浅,街上有人咳嗽一声,后屋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毛大娘带儿子进京城是投奔了亲戚,好在,毛二狗在亲戚家的驴马行做工时,认得了为曹夕晚牵马的赵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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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一个伙计都没看中,白带了契约,她倒也不急。
开铺子想不赔本儿,她一定要找大药行里的老伙计。
吃着粗茶坐了会儿,她倒在毛家来往的街坊邻居里,看中了两个大姐。
她们皆是勤快又话少嘴紧的中年大姐,知根知底有家小,她想雇一个,天寒后以后给她爹娘做个零工。打扫院子做些活。
她把话放在心里,闲茶半晌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