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场景,李修亦是有些无奈,刻意的拔苗助长,就是这般后果,在制度的圈子里,随便一个小官,就能将这群权谋的菜鸟给玩得团团转,若非顾忌他这个天子脸面,他不用想都知道,恐怕早就被扫出朝堂了。
而这,还不是他最在意的,这争锋相对中,清晰显露出的两派人之间的水火不容,才是最重要的关键!
毫无疑问,这个又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若说武勋崛起,是历史的轮回,纵使不少文官还未转变观念,但,也绝对不至于水火不容,顶多就是泾渭分明,你干你的,我做我的,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这种观念。
但当科举与非科举当官,这俨然就是路线之争,是生死之争了。
一千多年科举制度的延续,对人心的贯彻,岂能容忍非科举制度体系出来的官员存在。
这一点,他自然看得清楚,但,毫无疑问,这又是一笔被逼无奈的烂账,且注定会延续很久的烂账!
“行了,朝堂喧哗,成何体统!”
天子呵斥一句,目光,却是再次看向了老神自在的来宗道。
天子再次看来,来宗道哪里还不知道,再装聋作哑,那可就真的要被天子记恨了。
“陛下!”
来宗道站出身,朝天子一拜:“如今朝堂,以及各地府县官员空虚,朝堂及各省府官员空虚倒也好解决,考核政绩,择优者升迁即可。”
“当务之急的,便是各县之官,吏部侍郎所言有理,督察院亦是所言不差,如此,何不选一择中之法。”
“说听听。”
李修很是淡然。
见天子这般模样,来宗道心中亦是一叹,硬着头皮道:
“臣以为,陛下可组织一场考核,而考核的对象,则是武院民科学子及吏部待选之官,从中择优而选,为各地牧民之官。”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科举者本就不屑武院民科这种野路子出来之人,视其为歪门邪道,哪里比得上他们这根正苗红之官。
而民科者,则倚仗武勋之势,以立国从龙之功,对传统文官更是轻视,同朝为官都是水火不容,那更别说同场考核了!
“行,就按你的意思办,责内阁统辖吏部,礼部,督察院督办此事。”
天子却恍若没有听到群臣之哗然,便直接顺着来宗道的话借坡下驴,直接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