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鹊儿这一去,不过片刻便转了回来。
但见鹊儿怯生生的托着承盘,那酥酪一动未动的安于其上。
那酥酪似是冷透了,早已不冒白气了。
萧子窈眉心一跳。
“怎么端回来了?”
鹊儿缩了缩,小声哼唧道:“沈要不肯吃。”
萧子窈心下一紧,作势便要奔出门去:“他是不是身子不爽利、伤口又疼了?我去看看他!”
萧子窈形色忧忧,可鹊儿却是横身一挡,拦下她道:“不是的,他没事……小姐,您在二小姐那儿忙了一早上,不如歇一歇……”
鹊儿答非所问,萧子窈果然沉下脸来。
她止住了身子,双臂一绞,冷冷的环在胸前。
她美得有些过分,温情时似艳阳,冷眼时似风雪,总能将人降住。
“我不累——你告诉我,沈要是怎么说的?”
鹊儿腿一软,立刻败下阵来。
“他说、他说……他说小姐的锦汤玉食,他不配吃……”
啪!
当是时,应着此声,萧子窈竟是一把掀翻了承盘,劈手将那酥酪小盅砸了个粉碎!
萧子窈火冒三丈,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他没事又闹什么脾气!谁招他惹他了!这小白楼到底谁才是主子!怎么我还要揣着他的心思去哄着他!”
鹊儿大惊失色,忙不迭的劝道:“小姐,您别气、您别气,许是沈要不好这一口呢……”
“又是‘不好这一口’!他哪里是不好这一口,他分明是不好我这一口!我赏他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乐意吃……”
萧子窈分明是撒着火的,可声音却愈发的矮了下来,到了末尾,竟是掺了些哭腔,像是受了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