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元悠悠道:“不要怪你十叔心狠,也不要怨君侯不给你活路,你都没给十几万百姓活路,再给你留活路,就有些太过分了。”
“而且,你要知道一件事,君侯是不会只让你一个人上路,黄泉路上绝对不会让你寂寞,怕是到时还会很热闹。”
上阳元叹了一口气,道:“不用垂死挣扎了,将你知道的有一说一,都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的。那些人不能指望,一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人物,拿什么来给你活路?”
“不要心怀侥幸,这玩意是最要不得的,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也死不了。”
看着整个人几乎失去了脊柱般,瘫软无力倒在地上的上阳开,上阳元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上阳家舍弃上阳开是必然的,这个依仗上阳家势力作威作福的膏粱纨绔,在平常不损害上阳家整体利益时,无论作为顶梁柱的上阳朝,亦或是上阳元都对其有着充足的耐心。
但是这一次触及的,可是整个吕国的利益,作为依附吕国而存在的上阳家,吕国要是亡国,上阳家又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大族之人的悲哀,生在这般大族之中,既是绝顶的幸事,也有着一份身不由己。既然享受着大族带来的利益,就必然是大族捆绑下的一部分,理所当然的要为其抛掉生死。
而这一座虎牢大狱中,上阳开不只是个例,十数个老族之人同时有着一番相似的经历。
毕竟,只需要舍弃一个无足轻重之人,就能换得自家的安稳,这些勋贵老族的选择,与上阳家不谋而合,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