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霜鼻尖微微酸涩,眉头皱的更深。
她有多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从几年前的那场医闹,连带着她对一切的怜悯都消散不见。
仿佛就像一个机器在运作,永无休止,面无表情,似乎也没有感情。
现在看来,之前的她是没有灵魂的,活的太真实了,反而少了很多乐趣。
她轻微的吸了吸鼻子,还没忘记宋殷还在房间。
立刻出声,低沉的嗓音掷地有声:「我出钱给您治。」
「只有您撑着,活下去,我就——」
「心领了……」他打断段寒霜的话,无奈的咧嘴笑了笑,苍老的脸上沟壑堆叠,人瘦的就剩一层皮了。
段寒霜心头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张了张嘴,嗓子里就像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难以发出声音。
「我这辈子没欠过别人钱,这是第一次……」
「恐怕我是再也还不起了……」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老人沉吟片刻后自问自答。「寻找意义。」
「所以我们这一辈子都在寻找为什么活着,临了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这一辈子为什么活着。」
「喝点水吧。」
一道清丽的男声突然在身后上方响起,段寒霜在眼眶打转的泪倏地滴落下来,顺着脸庞滑落到病号服上。
在光线的折射下,宋殷看的一清二楚。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温水递过去:「喝点水。」
老人现在还不能进食,哪怕连一口水也不能喝,虚弱的还戴着氧气面罩。
老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