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仲阳老先生倒也不推辞,坦荡地问道:
“先前你曾言,大离律法没有关于半妖的法律,问天巡寺为何抓捕他?”
“是的。”
“老朽这里倒有一个解释,少年郎不妨听一听。”
楚遗竖起耳朵,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半妖虽不能完全定义为妖魔,但终究有妖魔的手段,甚至还夹带着妖魔的习性;一旦放任他不管的话,可能会给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造成毁灭性的伤害。天巡寺此举,我认为只是偏激了些,没有什么不妥。”
孟仲阳老先生这番话说得颇为在理,围观的人陷入了沉思,慕博明二人也如释重负。
难题似乎回到了楚遗手中。
怀词一双眼带着担忧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楚遗面色还算平淡,他也在仔细琢磨孟仲阳老先生的话。这些话,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楚遗依然有自己的看法。
他回道:
“孟老先生,晚辈认可你的看法,但晚辈有不同的意见。”
“但说无妨。”
“孟老先生先前所言,都是说有可能。如果是有可能会发生您所说的这种情况,自然就有可能是相反的情况,我们为什么笃定他一定是您所说的那种情况了?”
“不能笃定,但不能因为不确定我们就放任这个危险不管不顾,我们不得不对大家负责。”
“笑话!”
楚遗一言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目光都是惊骇地看着他。
不明白他这又是发什么疯?怎么敢对孟仲阳老先生如此无理。
孟仲阳老先生脸上却并无不喜,他望着楚遗似乎是在期待楚遗会说些什么出来。
“就因为一个可能发生的结果,就要将人置于死地?就因为一个仅仅是存在我们大家想象中的事情,就可以草菅人命?如果真要如此说的话,那满朝衮衮诸公,不知多少都该人头落地!”